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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斯贝尔斯《什么是教育》读书笔记
教育者不能无视学生的现实处境和精神状况,而认为自己比学生优越,对学生耳提面命,不能与学生平等相待,更不能向学生敞开自己的心扉。这样的教育者所制定的教学计划,必然会以我为中心。
如何是教育的文化功能和对灵魂的铸造功能融合起来,成为人们对人的教育反思的本源所在。
爱的理解是师生双方价值升华的一个因素,而现行教育的运用恰恰阻碍了爱的交流。因此,如何使教育的文化功能和对灵魂的铸造功能融合起来,成为人们对人的教育反思的本源所在。
青年学生感到生活是严峻的,他还具有可塑性和发展的充分可能性。他已清楚地意识到要成为完整的人全在于自身的不懈努力和对自身的不断超越,并取决于日常生活的指向、生命的每一瞬间和来自灵魂的每一冲动。
人与人的交往是双方(我与你)的对话和敞亮,这种我与你的关系是人类历史文化的核心。可以说,任何中断这种我与你的对华关系,均使人类萎缩。如果存在的交往成为现实的话,人就能通过教育既理解他人和历史,也理解自己和现实,就不会成为别人意志的工具。
什么是教育——读雅斯贝尔斯《什么是教育》有感
什么是教育?教育,乃民族之本。看一个民族的现在和将来,只需看他的教育,教育是一个民族生命活力之表现,是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的源头活水。教育兴则民族兴,教育衰则民族衰。 什么是教育?中外的教育家、思想家都有自己的“语录”,孔子曰“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鲁迅说:“教育是要立人。”蔡元培说:“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类文化上能尽一分子的责任,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种特别器具。”陶行知认为教育是依据生活、为了生活的“生活教育”,培养有行动能力、思考能力和创造力的人。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教育是促进“个人的独创的自由发展”。康德认为教育是由个体自我设计、自我选择、自我构建、自我评价的过程,是自我能力的发展,它体现着社会意志和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平等自由地、审慎严肃地共同探究的机理,不是“指令”,不是“替代”,更不是让茧中的幼蝶曲意迎合或违心屈从。爱因斯坦说:“什么是教育?当你把受过的教育都忘记了,剩下的就是教育。”蒙台梭利说:“教育就是激发生命,充实生命,协助孩子们用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并帮助他们发展这种精神。”亚米契斯说:“教育是爱的教育”。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交的教育研究报告说:“教育是保证人人享有他们为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和尽可能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需要的思想、判断、感情和想像方面的自由。”种种释义,各有千秋,作为教育工作者,弄清楚什么是教育这个问题,对于认清教育的本质、明确自己的职能和职责、找准前进的方向是大有好处的。因为没有理性的自觉,是不可能在实践中做个自觉而清醒的教育者的。最近,我认真阅读了雅斯贝尔斯的《什么是教育》,受益匪浅,对教育有了更深的认识与理解。 一、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 雅斯贝尔斯认为, 所谓教育,不过是人对人的主体间灵肉交流活动,包括知识内容的传授、生命内涵的领悟、意志行为的规范、并通过文化传递功能,将文化遗产交给年轻一代,使他们自由地生成,并启迪其自由天性。教育的原则是通过现存世界的全部文化导向人的灵魂觉醒之本源和根基,而不是导向有原初派生出来的东西和平庸的知识。真正的教育绝不容许死记硬背,也从不奢望每个人都成为有真知灼见、深谋远虑的思想家。教育的过程是让教育者在实践中自我练习、自我学习和成长,而实践的特性是自由游戏和不断尝试。全部教育的关键在于选择完美的教育内容和尽可能使学生之“思”不误入歧路,而是导向事物的本源。教育活动关注的是,人的潜力如何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并加以实现,以及人的内部灵性与可能性如何充分生成,质言之,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遗憾的是我国现行教育,只重视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却淡薄了人的灵魂教育。中小学教育大张旗鼓地在开展素质教育,暗地里却是实实在在地在抓“应试教育”。应试教育,从教育手段、教育方法、教育内容到教育的体制建构都无不以升学率为中心、为目标。教育所固有的神圣职责,如:德性的彰显、人格的培育、生命的完善、素质的提高、能力的培养、创造潜能的开发等等全都萎缩甚至被取消。教育不传道、不育人,不注重综合素质的培养,不注重实践能力的培养,不注重生命境界的提升,不注人格精神的塑造,不注重人文关怀的培育,而只着眼对“工具”的打磨。教育所最终完成的不是对人的德性、人格和精神生命的培育,而是把人塑造成工具——没有精神没有灵魂的工具。从而使教育导致人的异化,而不是使人性趋于完善生命趋于完美。今年发生的一连串伤害事故,深层思考,不能不说是我国教育的失败与悲哀。 二、教育的源泉是真正权威,在权威中自由生存。 雅斯贝尔斯认为,对权威的信仰首先是教育的唯一来源和教育的实质。没有权威的不断生成,即便他已掌握了渊博的知识,成为语言和思维的主人,但他却仍处在被弃置的空无一物的可能性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只有虚无紧紧尾随着他。真正的权威来自于内在的精神力量,一旦这种内在的精神力量消失,外在的权威也随之逝去。权威维系着人类内在自由的、面向成长着的行动。没有权威,团体生活、共同精神、国民教育、军事秩序、国家与法律效用都是不可能的。权威既来自于外部,但同时它又总是发自于人们的内心中。只有当个人的权威让大全发挥效用,每次命令都听从于大全时,一个人的权威才成其为可能。真正的权威也只有经由与它相关的自由才能建立。自由与权威之间的张力在于,双方都是以对方为存在的依据,失去任何一方。那么自由就将转换成混乱,而权威则意味着专制。权威是在历史现实中已成形的真理统一的谜语,出自所有大全样式的真理而与负载真理和拥有力量的最高级人类相遇,是真正权威的本质。权威是真实的,但却不是绝对的。教育帮助个人自由地成为他自己,而非强求一律。我们必须尊重儿童的自由,让他们自己明白学习的动机,并不是出于服从而学习。在学习过程中,它们将心甘情愿地尊重能令他们学到知识的教师,并且敬爱那些以德服人而不滥用权威的教师。假如学校里游荡着权威的幽灵,对此学生也不反抗的话,那么,权威的思想将深深地印在他们稚嫩可塑的本质里,而几乎不可变更。将来这样的学生在下意识里只知道服从与固执,却不懂得怎样自由地生活。反思我们的教育,权威主要来自于外部,更多的是一种权力,在这种权威的笼罩下,只有服从,却没有自由的存在。 三、教育离不开语言与文化,教育是一种理性的陶冶过程。 雅斯贝尔斯认为,要成为人,须靠语言的传承方能达到,因为精神遗产只有通过语言才能传给我们。俗话说的好:“语言替我而思。”学习语言可以在无形中扩大个人的精神财富。卡尔大帝说过一句话:“我掌握多少种语言,我就可以成为多少种人。”每个人都必须学习语言,但重要的是语言的间接学习,即要熟悉书本上所描写的事物,事物的特性显露在表达这种事物的语言特性上,对事物的了解愈深入,其语言表达的水准愈高。语言的意义来自传承、社会和不断重复地听与理解。一般地说,一个人要精通一门学科就需付出毕生的精力,在语言方面则是母语。一个人通过思考的自我教育方式获得前人流传下来的研究成果,而这些研究成果不能简单地作为一成不变的学习对象。学习是德行的保存。孔子所谓的学习,其先决条件在于学生的修养,否则是不会学成的。真正的学习是以不停的奋斗来克服不可避免的困难,人若不学,其他的德行就不清楚而失真:“好仁不好学,其蔽业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我国是礼义文教之邦,在人类各大文明形态中,中华文明以重视教育而独树一帜。对教育的重视型构出了以儒家文化为主体的中华文明固有的自性特质。圣人孔子综合三代,继往开来,修《诗》、《书》,订《礼》、《乐》,赞《周易》,承接了源自上古的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一脉相承的中国文化传统,集其大成,被后人奉为“先师”。没有孔子就没有中国数千年的历史文化,无数的往圣先师才是创造中华文明史的真正的原动力。正因为如此,“师”才有了仅次于“天地君亲”的神圣地位而被人们所供奉。“师”所承担的正是“教育”的责任和使命。 对真理意识的培植通过了人类后天习得的陶冶过程,在陶冶过程中,首先要追问人们是怎样看待经验和理解世界上的事物的,又是怎样将具体知识传承于我们的。理性的陶冶是方法论意义上实在掌握的训练,所有的规定虽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它们却飘浮在空中,通过具有一定质量的培养过程,扩展意识就得到了陶冶,其中人们也就相应地形成了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而不是仅仅获得具有内涵的知识。陶冶是一种生活型式,同时陶冶又是交流、唤醒和自我实现的中介。陶冶在活动中完成,目标是全面的造就人,铸造人的本质。占有知识并不等于陶冶,陶冶不是天生的,它是与传承、教育、家庭的祖先、团体的本质有关。正是在陶冶的过程中,人的内在精神才被真正唤醒。一个民族的精神层次是由这一民族的陶冶方式所决定的,究竟有多少人受到陶冶,人们又是以什么样的敬畏心来对待陶冶的本质,这些都可以作为衡量一个民族精神层次的标准。陶冶是已形成意识的真实再现,陶冶的行动就是思考的行动,陶冶使得受教育者之间的交流成为可能。所谓有教养的人,即按一定时代的理想所陶冶的人,从古到今,人们总是把陶冶的后果作为一种要求社会特权的资格。陶冶是每个人获得知识和重新塑造自己的天地,只有世界作为最终的此在时,陶冶才成为终极的东西,陶冶被原初所创造和承担,而最终又被存在所冲破。在高层次的陶冶中,尽管有存在消解的趋向,但它同时又是达到最明晰判断的条件。